段唯看着傅度秋离开的背影愣了愣,随后跟着往前走。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马路上的车辆喧嚣而过,黑瓦白墙连延不绝。段唯家距离一中并不远,不过这一片错综复杂,要是外地人还真容易绕晕。

    可是他走在傅度秋后面,而对方却是十分熟捻地绕过一个又一个胡同。最巧的是,他和段唯回家的路还是一模一样的。

    段唯想起来之前在老覃桌上看到的入学档案,上面清楚地写着“梧桐巷”几个字。

    梧桐巷离段唯的家仅仅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他们回家的路一样,也是情理之中。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傅度秋拐进了另一条路。那一整条街都没怎么亮灯,看上去虽然富庶,但难免有些寂静。

    段唯不知为何停在了原地,他将身子藏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就看见傅度秋只身一人往梧桐巷走,随后站定在一家大宅子前。

    大宅子并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它肉眼可见的比周围房屋高大不少,不用进去都能够想象出里面有多宽敞。只是这么一幢房子,却是黑漆漆的,像是久未居住。

    而傅度秋在门口站了很久,看着门把手上古典的花纹印记,才拿出那串钥匙,开了门。

    “砰”地一声,大门应声关上,也让在远处观察的段唯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脑袋,在原地嘟囔了一会儿,转身朝着另一条小道回家。

    回家之后自然是一场鸡犬不宁的轰炸,段唯的父母知道学校里的事后,一怒之下把他的手机全部收走,只留给他一部看个视频都卡成PPT的旧手机。

    到后来社区突然紧急停电,他才终于被赦免。

    段唯坐在桌上,摸着黑把自己的电话卡插上去,按下开机键。手机卡顿了很久,随后两只手在画面的两侧慢慢移动,熟悉的开机铃声响起。

    得,这还是个诺基亚。

    段唯又在心里把傅度秋里里外外骂了个遍。

    第二天段唯被迫起得很早,从去洗漱间到赶往学校的路上,母亲乔莹的声音就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他母亲是个营养师,早些年还上过电视出过书,讲起道理来没完没了,一句话能水成好多句,循环往复、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