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负教预约的住处是一高层酒店,此酒店依靠长崎夜景是出了名的溢价厉害。基本上来长崎旅游的普通游客都不会选择这栋酒店,话是这么说,但世间总是不乏爱花钱的人。巡警们等候在了酒店门口,看从大巴士车上下来的人们。承负教的教徒没有穿规整的服饰,都是私服。价格不菲的皮包与指间的珠光宝气都让巡警们不得不又一次在心中感叹了一下承负教的富有。似乎这个教会的教祖很能够吸引有钱人。

    巡警注意到每个人胸前都别有一个胸针,胸针似是玉牌做成,款式和颜色都一样。就是那种很普通的长方形,大概一个大拇指的大小,上面也没有刻教会的名字,只有古怪的图纹。巡警忍不住看了一眼后立马就收回了眼神,生怕有大和尚跑来给他们搞推销。

    在巡警的监督下安顿好了教徒后,那位中年和尚十分和善地陪同巡警一起走出了豪华的酒店大厅。随之他从袖口中取出了那玉牌胸针,递给了巡警们。

    “谢谢好意思,但我们……”

    “这是免费的,若是不喜欢你们可将其扔了或是赠予他人。请不用在意。”

    中年和尚的话让巡警们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勉强收了下来。和尚合掌鞠躬后,又从那神奇的袖口里取出了许多玉牌胸针,转身送给了门童和出租车司机们,估计待他走入酒店里还会去送给所有能看见的酒店员工。

    这种行为是常见的传教方式,身处长崎的巡警们早就习惯了。要知道路上还会有其他教会直接送行人砖头那般厚的圣经呢,这小小的玉牌就不显得有那么奇怪了。巡警们将玉牌塞入了口袋里,离开了酒店。

    酒店不远处的一家上海餐馆里,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浓油酱赤且肉菜偏甜的上海菜倒是很合五条悟的口味。他手里捧着热腾腾的白米饭,就着红烧肉一大口一大口地吞入腹中。其实他今天倒也没有忙到什么都没吃,一路上也是吃了不少当地甜食。不过他食量一向大,甜食对他而言不占胃。

    他硬拉着打算直接去自杀现场的季初到这里陪他吃饭,其实主要目的是盯着季初吃点东西。当然,他也在来的路上安排好了一个本地的二级咒术师去现场探查残秽。

    在硝子和伊地知的嘱咐后他才知道季初能够两三天只喝水不进食,甚至有时候会一直维持到任务结束为止。他明白季初能够从灵气中获取身体所需的养分,这在华夏称之为辟谷,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没有必要在吃饭上浪费时间。

    可五条悟觉得很别扭,心里一想到这个就毛毛躁躁的。他想让季初每天都能一日三餐,两餐也可以,闲暇时间还能吃点零食喝点现下女性流行的饮品,深夜偷摸着去厨房找点宵夜吃。

    季初端起汤碗用瓷勺喝着鸡汤,她忘记带发圈了,每次低头耳边柔顺的长发都会垂下。在鸡汤前她已经吃了几个小馄饨和半盘炒上海青。比起在自己对面大快朵颐的五条悟而言,季初的确是吃得有点少。

    一块泛着诱人油光的红烧肉在她放下汤碗的时候闯入了视线里。五条悟仗着自己手臂长,直接夹起一块红烧肉就抵在了季初的唇上。

    “我不用。”季初往后退了一点,刚想舔掉嘴上沾了的酱汁,便见五条悟又将红烧肉抵了过来。

    “你不吃的话我就嘴对嘴喂你。”五条悟没有取下绷带,奇怪的造型让店员偷看了好几遍。季初也见不到那双蓝眼睛现在是不是正在打什么小算盘,不过嘴角的笑让她认命地张开嘴将筷子上的肉吃了进去。

    毕竟五条悟是真的做得出来。

    这家餐馆很忙碌,人声嘈杂,也没有包厢。店员们基本在用中文说话,带了浓重的家乡口音。季初着实不想在这里表演傻瓜夫妻真人秀,主动拿起筷子吃起了原先碰都没碰的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