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们都是哑奴,进了这里的奴隶都不能说话的,因为斗角场里只有斗争胜利的奴隶才会安全的走出去,怕这些人出去乱说……

    而且每年都会有一两个私自逃出去的奴隶……所以他们都不能说话,这里的事要绝对保密。”

    胜春的话让泠落一惊,眸中全是惊惧,握着茶杯的手一抖,里面的茶水有大半都洒在了桌子上。

    哪有那么多天生的哑奴,恐怕更多的还是人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了……

    若是宫离殇在,绝对不会让泠落来这种地方、知道这些东西的,他绝对不会让她接触到这些残酷的人和事。

    听着耳边充斥不绝的叫好声,泠落的心格外沉痛,低着头,足足半晌未语,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深感无力。

    眼前的每一秒都会有生命在流逝,每一名观众的身上都背负着深深的罪孽。

    她能为这些苦命的人们做些什么呢?难道就只能冷眼旁观,助纣为虐吗?

    哪有什么天生的贵族和天生的奴隶,为什么阶级差异是永远逃脱不掉的原罪?

    奴隶和贵族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从中找出区别的话,不过就是人和畜牲的差异。

    那高台下的都是贱如草芥的人命,这高台上的全是丧尽天良的禽兽。

    沉默半晌,泠落突然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向地上一扔,茶水和碎片散落一地,这清脆刺耳的声音让四周的喧闹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泠落,笑容僵在脸上,高台陷入了片刻沉寂。

    “战士军前半死生,临安殿下犹歌舞。你们在这里心安理得地贪图享乐、草芥人命,我的男人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九死一生!我出征边关的十万将士就是护你们如此高枕无忧的吗!”

    泠落起身,声音格外高昂却也冷沉,凌厉的眼神一扫众人,此时并无人敢站出来说话辩解。

    “边关战事难道与诸位无关?将士生死难道与你们无碍?输赢不管,伤亡不计,国家养你们、百姓养你们就是为了在这看斗奴的吗?

    说什么国库空虚?呵,出兵空虚、祭天空虚、赈灾空虚,干什么都空虚,就只有贪图享乐从不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