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诛笔伐,话语锋利如飞刀,柴二郎是彻底感受到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屠宰场被吊在架子上的家禽,正被一刀刀凌迟,剐肉。

    闷声许久的他,向四周行礼,“诸公点醒了我,我知道错了,不只可否亲自向施小娘子赔罪?”

    退一步,说不定可以讨得原谅,可以入朝为官呐。

    说不定施知鸢见自己生的好看,再把自己招为婿。

    有这样的亲家,少过许多年的辛苦。

    识时务者为俊杰,柴二郎咬牙,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柴二郎被施项云盯的,浑身不自在,有种被他看穿心思,等着看自己好戏的感觉。

    施南鹄背着手,围着他转上三圈,“道歉,可以。将道歉文章写在身上前后两面,绕城走一圈,就可以。”

    柴二郎深呼一口气,压着嗓子道,“别欺人太甚。”

    “呦,可不敢。”施南鹄冷笑,“过了这么久,柴二郎才想来道歉,这不是为了怕百姓误会你别有所图,或是屈打成招嘛?”

    施南鹄拿个算盘出来,噼里啪啦一顿敲,“打伤家仆,扯坏衣服,害我丢了个镇宅宝石……”

    “还给赔我们三百两银子。”施南鹄一本正经道。

    柴二郎目瞪口呆,“抢钱?!”

    门口,施知鸢悄悄地抱着零嘴,蹑手蹑脚地进来,寻个椅子,调整个舒适姿势,边吃边看柴二郎。

    施项云眼看着妹妹像个松鼠似的溜进来,眨眨眼,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

    柴二郎余光瞥见一抹春色飘进厅中,下意识地头跟着转过去。